乌贼

看得见风景的窗户


有很多朋友问我,伊朗之行,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想都不用想,脱口就是——人!

伊朗人给我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因为他们完全颠覆了我对伊朗的那点可怜的认知。

这种认知给了我一双带有深刻偏见的“黑色”的眼睛,于是我“看到”的是一个原教旨主义猖獗的伊朗,一个女人裹在黑袍之中永无天日的伊朗,一个恐怖分子扎堆的伊朗,一个不断叫嚣着与美国、与以色列、与全世界作对的伊朗,一个不断制造着核威胁、核讹诈的伊朗,一个到处是游行、爆炸的伊朗,一个到处输出战争与革命的伊朗,一个贫困落后的伊朗……

非常惭愧,我当了二十多年的记者,发誓要说真话,却从没有想过我脑子里的伊朗是不是真实的伊朗。

这是我们此行的伊朗导游于婷,一位30岁的年轻妈妈。

于婷从小生活在伊朗与伊拉克交界的库尔德斯坦省,小时候躲在防空洞里听着两伊战争的炸弹的轰鸣声长大。

于婷考上了伊朗最好的大学德黑兰大学,每年德黑兰大学的录取比例百里挑一,甚至更加苛刻,于婷选择学习中文。她觉得,以她的库尔德族身份,选择一个最难的专业才有可能在毕业后找到一份工作。

(德黑兰大学校门)

伊朗的失业率很高,官方公布的数字都超过了20%,女性尤甚。

聪明而刻苦的于婷果然如愿以偿。

设拉子是于婷的婆家所在的城市。

我们离开设拉子的时候,我问她,你没去看看你婆婆?

“没去。”

“为什么?”

于婷踌躇了一下,“她们不喜欢我出来工作。”

“为什么?”

“他们认为我孩子还小,应该留在家里照顾孩子。”

我们一回到德黑兰,于婷的丈夫带着孩子亲自到我们下榻的酒店来接她回家,大帅哥、小帅哥陪着美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于婷的丈夫是她在德黑兰大学的同学,在大学的时候写诗很出名,人很帅,让许多姑娘为之动心。他大学毕业后在德黑兰市郊的一所大学当老师,从此渐渐不再写诗。

我又问于婷为什么?

“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没有诗兴了”。于婷半开玩笑地说。

他们俩结婚时间并不长,但是已经在德黑兰全款买了一套平米左右的大房子,这在德黑兰俨然是相当成功的标志了。

德黑兰的房价跟咱们北上广深基本在一个档次。一平米差不多6-7万人民币。

但德黑兰的公务员人均月收入不过五六百美元。这样的收入怎么买房呢?实在是不可思议。这个问题我没好意思再问于婷。

于婷的经历其实就是伊朗女性的一个缩影。

伊朗人结婚与中国有点像,首先一环也是相亲。

相亲差不多了,男女双方看对眼了,父母也不反对了,就要开始谈判。

谈判过程太重要了,双方、尤其是女方可以充分提出自己的要求。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协议。

是真的要签署一份协议!

协议涵盖的内容非常丰富。

我嫁给你了可不可以继续上学?我们未来住在哪里?结婚前男方是不是要买一套房子先?我们在哪里工作?婚内财产怎么分配?等等。而这其中,最最重要的一环就是金币(mehieh)数量的确定。

这个契约其实就是一个金币契约。

所谓“金币契约”,即男方在订婚时以书面方式承诺,如果日后婚姻失败,需支付女方某一数额的金币作为赔偿。也就是说,金币可以不必在结婚前兑现。而且可以是真实的金币,也可以是等值的房子、铺面等。

许多伊朗姑娘对于金币的要求是以她出生的年份计算的。

比如今年是伊朗历的年,个金币值多少钱呢?

1个金币约美元左右,个金币差不多值50多万美元。好在无需当场支付,可以在以后漫长的婚姻生活中慢慢兑现。

“于婷,你收了多少个金币?”

我们全体都很八卦地对这个问题表示好奇。

于婷不好意思地低头苦笑。

“头天晚上商量好是收个的,结果第二天我哥哥也没跟我打招呼,主动降到了个。”

“唉呀,于婷,你亏了!”

……

其实,个还是两千个,如果婚姻稳定,就基本没有什么差别。可如果婚姻触礁了,男方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否能够支付得起协议中的金币数量;而女方如果主动提出离婚,则必须“净身出户”。

所以就有一些渣男,为了逃避金币的责任,就故意恶心女方,直到女方实在难以忍受,不得不自己提出离婚。

法律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漏洞。

但是,如果非要说伊朗是个男权社会,这样的法律又确实对女人起到了重要的保护作用。

外人常常会很感性地认为裹在黑纱里的女人一定是没有权利、没有地位的。

费拉什特,现在在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工作。她对于中国人对于伊朗女性的误解颇有些无奈。

“我们不是阿拉伯人,在整个中东地区只有伊朗是雅利安族(Ayan),与属于闪族的阿拉伯族完全不同。而伊朗的女性也不会像一些阿拉伯国家的女性被要求黑纱遮面。”

在伊朗,65%以上的大学生是女性,韩国还不到50%呢!

这些年因为女性大学生的比例持续上涨,引发了保守人士的不安,于是专门制定政策规定10%左右的专业不许女性报考。

(伊朗的大学课堂,男女混搭,并没有严格的性别界限。)

伊朗唯一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人是女性,埃芭迪也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穆斯林女性。

第一位数学界诺贝尔奖“菲尔兹奖”的女性获得者是伊朗人玛利亚姆·米尔扎哈尼(MayamMizakhani)。

伊朗内阁中有一位女性的副总统(咱们一位都没有呢!);

伊朗女副总统玛苏梅?埃卜特卡尔在接受采访时说,在伊朗,6—11岁的儿童受教育率为97%,女高中生中的60%多可以上大学。在政府部门中,1/4的部中有女性副部长。

在伊朗议会个议席中,女性占了14席,这一比例比美国参议院中的女性比例还高!

伊朗卫生部女性工作人员达75%,全国从业医生中有一半是女性,教育部,司法部的女性工作人员也占了近一半。

伊朗的家庭中“妻管严”的现象日益普遍;

女人婚后可以继续上学,读大学、硕士、博士;

伊朗职场中的女性非常漂亮而时尚,她们通过穿着较短的外套以及将头巾象征性的挂在头上而表达自己的诉求。伊朗女性对化妆品的消费在中东国家排名第一;

女人在工作单位不必承担体力劳动;

妇女在失去丈夫后依然可以全额领取丈夫的工资;

女孩子在结婚时有金币协议的保护,男方在婚内(只要女方提出)或是离婚时必须支付给女方,否则将会被判入狱;

女性即使有工作,也没有承担家庭支出的义务,丈夫或是父亲没有权利要求她为生活开销付出金钱;

男人在离婚后也要承担前妻的生活费,直到她再婚;

婚内财产,如果在女方名下,男方无法分割,如果在男方名下,则必须分给女方(新婚姻法);

男方除了负担生活费用,还必须按时给女方类似工资或零花钱的费用。

女人曾经不被允许整形,现在法律放开了。地下的整形业务也包括处女膜的修复。

但是,女人必须随时带上头巾,不许薄露透;

虽然现实生活中大多数家庭都是一夫一妻制,但是法律的确宽容地允许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

女人不许在公开场合唱歌跳舞娱乐;

女性不可以去足球场看比赛;

伊朗女人没有孩子的监护权(男孩两岁以下,女孩七岁以下可以由母亲监护);

伊朗女人没有权利自己申请护照,出国必须有丈夫的签字许可

两年前,伊朗35名大学生在加兹温(Qazvin)郊区一栋别墅内举行男女混开毕业派对,并在此期间饮酒。因此举违背伊朗宗教传统,当地法院判处每人99下鞭刑。让保守人士不快的是,这些女大学生居然在派对时摘下了头巾。

前面提到的那位女副总统自己也遭遇了尴尬的一幕:她在德国首都柏林出席一个有关环境方面的会谈。期间,她与德国环境部长芭芭拉·亨德里克斯的一次很平常的握手,却在她们各自国家引发了强烈抨击和指责。伊朗方面很多人认为,玛苏梅主动与一名陌生男性握手,破坏了虔诚穆斯林妇女的规矩。他们还强烈要求玛苏梅辞职。而事实上,与玛苏梅握手的德国环境部长芭芭拉·亨德里克斯也是一名女性,只不过芭芭拉的齐耳短发,让她看上去像一名男性。

一位伊朗记者在伦敦设立了一个名为“我的秘密自由”的“脸书”网页,主张伊朗女性自己选择戴或不戴头巾。他的这一倡议获得数十万粉丝支持。上万伊朗女性摘掉头巾并在脸书上上传自己在大街、公园等公共场所不戴头巾的照片,以表示自己对这一倡议的支持以及对平等与自由的追求。

这就是伊朗今天的女性,依然裹在黑纱中,但是她们已经比昨天往前迈进一大步。

还想说说伊朗的异教徒,特别是基督教徒与犹太教徒。

这是我们在伊斯法罕游览过的一个景点——旺克教堂。清真寺的圆顶与基督教的尖顶在这里和谐而美好。

记得那天吃完中饭,大巴拉着我们几个开了一段路,然后就进入到了一个幽静雅致的街区,隔着车窗玻璃,我看到沿街的铺面上挂着各种英文的招牌,正觉着有些诧异呢,于婷让我们下车了。

原来这里是伊斯法罕的亚美尼亚社区焦勒法(J0lfa),这里的人们信奉基督教。

那是我到伊朗的第二天,脑子里完全还停留在那个妖魔化的黑色的伊朗中,听说这里有这样一个异教的社区和教堂,我很是惊讶。

难道他们不会被打砸抢吗?

难道没有种族冲突吗?

难道没有教派冲突吗?

现在想想我脑子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简直愚蠢至极!

旺克大教堂建造于萨非王朝的阿巴斯一世时期。

当年阿巴斯一世为了建造新国都伊斯法罕,把帝国各个族裔的能工巧匠全都请(掳掠)到这里,其中就包括了从东阿塞拜疆省焦勒法城过来的亚美尼亚人。

焦勒法被整体搬迁到了这里,国王十分欣赏亚美尼亚人作为商人、企业家和艺术家的能力,并不因为他们是基督徒而轻视慢待这些人。

阿巴斯一世宽容地允许他们不改变自己的信仰,不改变自己的习俗与文化,甚至新的社区的名字还叫焦勒法。曾经一度有40多名亚美尼亚基督徒生活在这里。

今天这里有一个古老的墓地,还有许多亚美尼亚教堂,旺克大教堂是其中最大的一座,建于年至年间。

要知道,亚美尼亚是世界上第一个宣布基督教为国教的国家,那时候是公元4世纪。

旺克大教堂的外观很是简洁朴素,但内部装饰华丽,融合了多种风格,伊斯兰教的瓷砖和基督教的故事非常好地结合在一起,这是伊朗众多教堂的特征。

旺克教堂的色彩鲜艳的壁画创作用了15年时间。

不仅如此,这里还曾经是中东地区最早印刷圣经的印刷厂。这是三百多年前印刷的圣经。

教堂里还建有一个有关亚美尼亚历史与文化的博物馆。

这是亚美尼亚人自己布置的历史展馆,在第一面墙上,亚美尼亚人就展出了一系列的历史照片,控诉了年前奥斯曼土耳其对亚美尼亚的种族大屠杀。

年至年期间,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对其统治下的亚美尼亚人实施种族灭绝,导致-万亚美尼亚人死亡!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奥斯曼帝国加入以德国和奥匈帝国为首的同盟国,向协约国宣战,但战局并不顺利。帝国内部矛盾激化。

奥斯曼帝国把这归咎于亚美尼亚等民族与外部势力勾结。一战时任奥斯曼帝国内政部长的塔拉特·帕夏说:“要一劳永逸地解决亚美尼亚问题,就必须从肉体上消灭亚美尼亚这个种族。”

目标首先对准了亚美尼亚的文化精英。年4月24日,多名亚美尼亚知识分子和显要人物被逮捕,然后被处决。接着军队中的亚美尼亚裔军人被甄别、隔离、处决。与此同时,奥斯曼帝国对土耳其东部诸省进行了扫荡。截至年5月,该地区的亚美尼亚男性已经被消灭殆尽。

当年5月底,奥斯曼帝国下令将全部亚美尼亚族裔“押运”到叙利亚和美索不达米亚的沙漠地带。在押运过程中,闷罐车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被大规模使用,绝大多数人在途中死于非命,这些人抵达叙利亚时已不足原先人数的20%。

25个集中营沿幼发拉底河被建立起来,70万人被不断地从一个集中营转运到另一个集中营。集中营里的人在短短一年内死于瘟疫、疾病和有目的的屠杀。《纽约时报》年8月的报道说,“迁徙者的尸体遍布道路及幼发拉底河”。

在后来的审判中,有供词供认整村整村的亚美尼亚人被集体烧死。

万人啊!

对比在土耳其的遭遇,在伊朗的亚美尼亚人确实有理由感到庆幸。

从萨非王朝、恺加王朝直至巴列维王朝,亚美尼亚移民日渐增多,今天的伊朗,生活着约26万亚美尼亚人,社区遍布伊朗各地。他们至今仍保留着亚美尼亚基督教的传统氛围和文化。

即便是在伊朗伊斯兰革命后,也仅仅是规定基督教妇女在着装上必须遵守规则,其余并不多余干扰。

圣诞节,这里是伊朗年轻人最热闹的去处。

这是伊朗最高精神领袖哈梅内伊在圣诞节看望伊斯法罕的亚美尼亚人。

这个亚美尼亚族的小伙子给自己取的名字叫马云。

马云开了一家地毯店,非拉着我们去他的店里喝茶。

马云刚刚从中国回来不久,他在中国江西呆了差不多一年左右的时间。

这就是马云的地毯店,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说到亚美尼亚人在伊朗的境地,就不能不说到与此相关的另一次拯救,这是伊朗人对犹太人的又一次庇护。

年,伊朗外交官萨尔达里来到纳粹德国占领下的巴黎,出任伊朗驻法国外交机构主管。

当时,纳粹魔爪下的犹太人的命运岌岌可危。

利用职务之便,萨尔达里为在法国的波斯犹太人总计签发了0多本护照,其中单本护照一般可供多人使用,也就是说,他大概救出了0到0名伊朗犹太人,从而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若非如此,他们很可能被送往类似奥斯威辛那样的集中营被虐致死。

被他所救出的犹太人至今感念他的义举。他们把萨尔达里称为“伊朗辛德勒”。

其实,这些幸存的波斯犹太人首先应该感谢的是他们的祖先在年前的一次重要的选择。

何谓“波斯犹太人”?

公元前6世纪,居鲁士大帝征服巴比伦之后,让近5万犹太人囚徒带着他们的圣殿中的器物返乡,建立了犹太人的“第二圣殿”,使得这一种族和他们的信仰保留下来并发扬光大。

《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名人》一书中这样评价居鲁士:“如果没有居鲁士,犹太民族作为一个整体早在公元前5世纪就可能消亡了。

但并非所有“巴比伦之囚”都回到了约旦河西岸。他们中有一部分人自愿选择留在波斯帝国,他们被自己的同胞称为“Pasim”——波斯犹太人。

岁月漫漫,沧海桑田。

离开的犹太人很快又再一次失去了家园,他们在世界上流浪了两千多年,直至以色列建国。

而留下的这一支犹太人终于不再颠沛流离,他们在伊朗高原顽强地生存着,薪火相传。哪怕是公元7世纪后半叶,伊斯兰教的强势进入也并没有在精神和肉体上消灭他们。在这些犹太人看来,阿拉伯统治者也被波斯文明“缓冲”了。

从那之后的一千多年来,波斯犹太人大都处在一个被缓冲的环境中,希伯来的传统与文化也就这样被零星而有意识地保留了下来。它既说明犹太民族的坚忍和顽强,又何曾没有体现出一点点波斯人的宽容与文明呢!

波斯犹太人非常清楚这一点。

上世纪初,犹太复国主义运动遍布全世界。《贝尔福宣言》号召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回归耶路撒冷故地。但波斯犹太人却对此并不热情,数年中,仅人回到了耶路撒冷。而此时在伊朗的犹太人多达数十万之多。

他们再一次庆幸自己的选择,使得自己在二战中没有陷入纳粹德国带来的灭顶之灾。

年,伊朗的犹太人的识字率超过了80%,而20多年后的统计结果表明,伊朗穆斯林的识字率仅为30%。

20世纪70年代,只有10%的伊朗犹太人被归类为贫困阶层,80%是中产阶级,有10%是富人。在伊朗科学院的18个成员中有两个人是犹太人,个大学讲师中有80个犹太人,伊朗的00个医生中有个是犹太人。

伊朗伊斯兰革命之后,确有不少犹太人离开了伊朗,但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回到以色列,绝大多数去了其它国家,他们也大都依然认为自己是伊朗人。

在今天,正式登记的波斯犹太人仍有人,而非正式统计数据则被认为有2-5万不等。伊朗依然是除以色列以外、中东最大规模的犹太人聚居国,伊朗全国有11处合法的犹太教堂。

5年,荷兰电影人RaminFaahani拍摄了一部纪录片《伊朗犹太人》。影片反映了波斯犹太人在伊朗特别是在伊斯兰社会中的生活。

电影的解说词说:“尽管他们面临歧视,但他们选择留在祖国而不是逃离这个国家。”

影片讲述了穆斯林和犹太人之间的友谊,以及社会对犹太少数民族的偏见。Faahani说:“拍摄《伊朗犹太人》的目的是‘帮助西方人纠正中东的形象’,并允许他们‘在文化中看到细微差别’”。

Faahani说:“伊朗没有像利比亚、伊拉克、埃及和也门那样驱逐犹太人,而是采取了在伊朗保留犹太人的政策。”

这是一群波斯犹太姑娘参加全球犹太青年艺术节活动。

根据伊朗宪法,犹太教徒、基督徒和拜火教徒等少数团体同穆斯林一样享有平等权利。

伊朗伊斯兰共和国宪法第六章第64条所规定的“少数民族和少数宗教专享6个议席”中,波斯犹太人也享有其中一席(另五席为琐罗亚斯德教、亚述人、恰尔达基督徒、南亚美尼亚基督徒、北亚美尼亚基督徒)。

类似的情形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伊朗的历史中,我真的非常震惊为什么我印象中的伊朗与我现在看到的、听到的伊朗完全不同?

公元前4世纪,亚历山大大帝征服了波斯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覆灭。这被认为是一个民主自由的希腊文明战胜了专制独裁的波斯文明。于是,历史的起点就这样展示在世人面前。直至今天,西方人依然是循着这样的视角、循着这样的逻辑来认识伊朗的昨天和今天。

而我们又何偿不是如此?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自觉不自觉地用同样的视角观察伊朗?

其实连观察都谈不上,只不过是一些建立在偏见之上的议论而已。

伊朗之行,让我觉得中国老祖宗说的话真的放之四海而皆准——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陆游

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得变革梨子,亲口吃一吃。

——太祖

我决定继续变革梨子,到更远的地方吃一吃。

(上一期我说可能会再写一点感想,写一点攻略,写着写着就又超了,干脆分成两集,于是就有了“伊朗印象(八)——女人、婚姻与异教徒”、“伊朗印象(九)——如何行?如何吃?如何玩”)

电影故事以及表达的人物情感有点不能理解,不过音乐幽怨而凄美。

往日文章链接

伊朗印象(七)——离开德黑兰

伊朗印象(六)——设拉子的粉红之旅

伊朗印象(五)——波斯波利斯:废墟掩埋的帝国

伊朗印象(四)——走近亚兹德

伊朗印象(三)——伊斯法罕半世界

伊朗印象(二)——三十三孔桥上的浮世绘

伊朗印象(一)——初到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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