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贼

灵魂拷问或故事杀戮始于何时


任意好

最剧之毒

植根于人类的大脑深层

1

  小时候,村里有个卖猪肉的,据说年少时参加过越战(还是抗美援朝?),一个炮弹在他身边炸了之后,他就退伍回村里了。听力比较差,但谈不上聋,腿也有点点儿瘸,但也不明显。不过其他的退伍军人都安排了工作,唯独他和我二叔父一直没安排上,好像也都没什么补贴的。村里和他同龄的就剩他一个光棍了,有的甚至已当上爷爷了,他愣是没谈上对象。他母亲焦急得不行,到处托媒,一直没能处上对象,只得东凑西借,凑了元让他娶(可能用“买”字更合适)了个湖南的姑娘,但不到一个多月就跑了,还将家里一些东西一并顺走。那时他好几天都在村口淌泪,看上去倒也不像特别伤心,只是无心打理猪肉档,接连几天猪肉都没怎么卖出去。过了一两年后,又有媒婆给介绍了个对象,说是越南的姑娘,脾气很好,还会干活,人也长得挺漂亮的,但对方要元的礼金(听说媒婆还要88元的大红包)。钱不是问题,因为卖猪肉的脾气好,人也善良,村里的人倒也袒护和同情,几乎每家每户都给他送了红包,听说一下就收了两三千元的红包。

  当时村里很多人跑到他家里为他出谋划策,因为上次湖南那个跑了的女人,据说是嫌弃他的屋子家私太破旧,看上去穷所以跑了。最终亲人腾出新房子借他当新房,并且全部换上新的家私,这个越南的姑娘及“娘家人”来探了家底之后很满意,当即就定了下来,接着摆酒请客。在他“结婚”(反正没领证,但在我们村就算是结婚了)当天,他母亲找了我的二叔父帮忙“看护”着点,二叔父自然义不容辞,毕竟村里都是旁从,再加上同为林彪的警卫员,二叔父便给村里那些无业的“浪荡仔弟”分配了任务,安排他们夜以继日轮值放哨,一连两三个月在他家的巷头巷尾各安排好人轮流盯梢,怕又给跑了。卖猪肉的娶了越南姑娘后,人生变得有了盼头,每天很带劲干活,卖的猪肉便比往时多了近一倍,一年半载下来便有了积蓄,便给越南姑娘家里汇了一些钱,还将她的家人接过来帮忙,后来生了几个娃,日子过得稳定而幸福。那个姑娘成为村里第一个说电影话的。

  自从有了这个经验之后,村里那些类似的光棍,一旦有媒婆介绍对象,约好对方来探家底时,那些会引起对方怀疑贫穷的一切旧家私都会扔掉(也有藏起来或向亲友借些新的来摆设的),至少在未来的“媳妇”没有骗进家门之前,这项工作成为重中之重。

2

  贫乏的人总爱一脸嫌弃扔掉家里陈旧的瓶瓶罐罐,只要有条件,他们会满心欢喜的换上时尚的、超炫的、高级的仿瓷制品。在他们看来,一切看上去破旧的都象征着贫穷,贫穷是绝症,谁愿不治呢?

  确实,相对于那些瓶瓶罐罐而言,仿瓷制品不仅新颖漂亮,还轻盈且不易摔碎。当然,也有不信任潮流的古板者,他们有时竟然能够从遗弃品中捡到天青釉葵花洗,擦拭掉时光掉在上面的灰尘之后,意外的发现它还是来自北宋的汝窑。

  这种出乎意料的惊喜,是概率的悖论,也是眼光的较量。

  这无法说明世上没有锐利的眼光。高空之上的雄鹰在高速飞行时,能够发现藏在万米远的草丛里的老鼠和兔子;世界上最大的眼眼睛来自于一种叫大王枪的乌贼,据说它的眼球直径达到惊人的40厘米左右。乌贼虽然是一个无脊椎的“色盲”,但它的眼睛能改变形状,有“见光使舵”的能力,还能看得见光的偏振,即便在最昏暗的光线下,同样能辨别到鲜明的对比,更厉害的是它体内的传感器,可以同时观测到身后和身前的物体,这使它对“颜色”有着“最开阔的视野”,简直比退车雷达强大多了。乌贼这种特殊功能并非为了让世界更加“黑白分明”,当它遇到强敌时会,它唯一干的事是“喷墨”,将水搞混,淆敌人的视线,作为逃生的方法伺机离开,因而有“墨鱼”等名称。

  最神奇的“发现者”是你所熟悉却时常忽略的蜻蜓,它有独一无二的“复眼”,每只眼睛由上万个小眼睛合成,小眼睛又独具体系,自带屈光系统、感觉细胞和视力,堪称昆虫界的“天眼”,准确点说它还优于“天眼”,“天眼”只能望天,它却能同时望天看地,胜似雷达。但这些“锐利的眼光”,不是为了捕捉猎物,就是为了将水搞混。也即是说,锐利的眼睛还得看它的“用意何在”。

  自然界的法则都是功利的,这确实无可厚非。它仅仅告诉我一个朴素的真理:再大的眼球、再尖锐的视力、再敏感的触角,都不是“发现”真相的核心能力。

  我因而尊重了这种规律。故而,十年前一首被潮流遗弃的诗,今天的一场疫病却擦亮了它。病毒为好诗正名,正如无用观察有用,这算不算是这个时代的疫病一种?我认为是,但,我依然认为无可厚非,这合乎这个社会生物界的共性:功利。

3

  十年之后,一场超级疫病迫使我(希望在此加个“们”字)重估诗人陈陟云的长诗《前世今生》的价值,这首诗的第七章所写所思,都对今天的现实充满先知和预见,这不是我的发现,而是证明了评论界所引导的审美的功利性。

  但对我而言还是不谛于一个发现,因为一首自带光芒的诗,十年前曾在我眼前摆放了很久,我却和他们一样在多年间将它当成“瓶瓶罐罐”弃于一角,今天却被它的光芒亮瞎:

前世今生(第七章)

陈陟云

(1)

薇,今夜,我们隔岸对饮,举月为盏

把忧伤斟满,流溢成美丽的月光

这神秘而微茫的幽合,落在石头上

必为泪水;落在水面上,却成你发髻的银簪

薇,人世间苦痛的风景,以言辞和光线的隐忍

环绕河水和岸,在我们的对话中盛开

雪如月光,终究要落下来,铺成来世的书卷

意念的灰烬在头颅的聚集中,继续燃烧

薇,历史是穿过我们内心的恢弘线条

色彩和影像,省略成诡谲莫测的黑白光点

放大,并没有显现真相;缩小,几近虚无

被渗透得无法逾越的荒诞,透过尖锐而脆弱的美感

催生灵魂的深渊。红,如转瞬成河的血水

此刻饱满夺目,淹没生与死的光亮和黯淡

(2)

薇,贫困是卡住人类咽喉的手,在历史的起点

力气十足。大地的丰腴,从未留下足够的馈赠

生存的触须,一开始就胀满有毒的汁液

用目光的芒刺,捕杀盘结于死亡之绳的生存

薇,我们无从考证,杀戮始于何时

动物之血和人类之血的混合,溅满衣衫

便是荣耀的颜色。欲望的深壑

在疯狂的攫取和掠夺之后,日益难填

薇,财富的递增,让富者更富,贫者更贫

贫困依然是丰收年代破碎的景色

以饥饿的火焰,点燃肉体的罪孽和灵魂的焦渴

天意并没有怜悯,咒语便是箴言

血水的丰沛滋润着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

语言的倒叙,杜撰君临天下后的祥和

(3)

薇,我们不难想象,十个太阳,是怎样的

十种猛禽,被物欲孵化后,角逐于人类之空

烈焰炙烤的视线,被拉成后羿的弓弦

一代又一代的射日之手,弯曲,然后成为断臂

薇,残存的太阳是唯一的照耀,依然啜嘬

大地的血腥。阶梯的秩序,只通向君权神授的峰顶

皇命浩荡,真理如风中撕裂的纸

神谕的书写,无异于在虚设的石碑上篆刻谎言

薇,泪水被幻化为纯银,人类的眼睛

是一切阴影里最黑的光芒。如此之多的人间惨境

难以抽象于语言的刀刻。血光中的症候

以皇权交替的轮回,超度每一个诞辰和忌日

盈缺无限,编钟的音符碎为月色

为因果相生的千秋功罪,界定盲点

(4)

薇,在烽烟四起与硝烟弥漫的描述中,战争

是一面被悲和痛烧焦的旗。洪峰在旗下吞噬堤岸

原野,山峦,和疆域。无数的生命就像沙子

被抛向浪尖,堕进死亡的空无绝笔

薇,疯狂十足的血,流淌着帝王的记忆

头颅不过是赌桌上重重叠叠的筹码

诏书如纸牌,经由青筋突露的手指展开

成王败寇的千古定律,疯长心性毒瘤的暴戾

薇,我们返身走进历史的幽暗深处,英雄的悖论

在灵肉的豁口,黑如凝眸。真与谬淬火生成的剧痛

裂为剑戟的崩口。代代冤魂,缠集于生存的脉络之根

战争是人类的自戕,而又铭刻人类的荣耀和辉煌

真正的死亡无人可以重复

梦想的永生是制造更多的死亡

(5)

薇,革命是一个血性充盈的词,把红元素的集合

植入纯真年代的大脑皮层:红旗帜,红徽章,红飘带

红色的海洋。鲜红的血流,溢满劫数的虚空

逆向而行的光线,掀动尘封卷帙的浩荡腥风

薇,贫富贵贱的阶梯,以狭处相逢的粗砺

让眼核喷发之火,升腾于生界绝顶

牙齿生烟,必以牙还牙;血迹未干,当以血偿血

天意轮回乃嗜血无畏。血火交融,吹奏人性的灭绝

薇,革命者的碑额,难以超越死亡的高度

碑铭的倒叙,把悲痛凿入空白

杀与被杀,革命与命被革,同陷于历史的命定

蒙难之时的背景和细节,如琴瑟之声,霜迹一片

只有活着的人们,论功排次之后

踏着血迹簇拥的奢华,走向白骨堆砌的峰顶

(6)

薇,疾病是朝向死亡的灯盏,照亮死亡

而比死亡更为黑暗。瘟疫是疾病狂奔的潮水

让死亡成为过多重复的吞噬。不及发出的呼喊

在腥膻之风穿越头颅之时,落地成霜

薇,瘟疫的天轮,总以高不可及的倾覆

遮盖文明的衬影。惶惑的箴言,亦即空无一语的预示

升腾于病毒的渊薮。唯一可见的症状

是形体在神灵的透视中在劫难逃

薇,最黑的黑暗,在黑暗之外。最惨绝的人寰

在人寰之中。未经恳拓的忧伤,以纯光的盲点

怜悯人类,一如抗生素的救赎

在一次次死亡之后,改变基因的遗传

仅有的获救,是一道咒语经年不变的狂舞

孤悬于星象的虚构,缠结为天书的谜团

(7)

薇,自然只可顺应,而不可征服

万物无言,其威在万界之外。人类的攫取

恰如在洞穴里的挖掘,除了废土

还能产生什么?除了埋葬自己,还有什么出路?

薇,天灾随时降临,天意之剑悬空而舞

诡秘的定数挂影长飘。倾泻自天外之天的惩罚

以地震的埋葬,海啸的狂吞,飓风的横扫

一次次,把人类的无助,推向深不见底的极致

薇,长久建构的文明,如倾巢之卵

顷刻破碎。死者死去,以风中芦苇的脆弱

生者生还,带永世难抚的剧痛和创伤

最好的启示来自最真的应验:所有的罪孽

都是不可逆转的预兆,所有的妄自尊大

都仅由一只翻云覆雨手,打入时光的荒凉

(8)

薇,现代传媒是倒映天空的镜子,每日

传递着死亡的信息,人祸的真相终可定格且放大

无限重复的心灵记录,只把光亮折断

悲痛与怜悯,是杯子落地后的回音

薇,如此众多的无辜,在歌舞升平的遮蔽中

堕入死亡的深渊。凶兆来自毒汁喷洒的血色之酒

罪恶千古横流,高蹈于人性和律法之上

衣食住行,起居劳逸,无不落进危殆张开的网结

薇,最大的人祸,莫过于人性的沦落,和对生命的冷漠

在没有敬畏的国度,良知是石头上种植的种子

只长出倒挂的血腥之芽。杀机如花粉,香气四溢

一任欲望和私利的长风,飘落泼鸦如墨的心头

生命之重,重不过血迹斑斑的银两

生命之轻,轻不过一纸冷血的谎言

(9)

薇,我们终究还是要死于毒。生存的空间

已成注满毒质的杯盏。每一个血肉之躯

犹如杯中的酒滴,都是毒素积聚的载体

在空气、水分、食物和辐射的毒侵中,易质,消亡

薇,最剧之毒,根植于人类的大脑深层

在人体内外,依能量守恒定律转换,侵蚀,恶化

使夜色凝固成砒霜,清晨液化为水银

一切毒害都比死亡更为可怕,一切可怕都陷入无端

薇,科技的进步,催生更多的毒素

人工智能血色四起,速长于人类的脉络之根

成为最大的肿瘤,一触即溃

在子夜到来之前,风中的盲点究竟意味着什么?

人类已足够强大,强大到了不堪一击

世界已足够繁荣,繁荣到了满目疮痍

年11月14日

4

  诗人路亚和她妹争论一个问题,我将她俩当成两个阵营(她妹代表着“正能量”的医务工作者,路亚泛指“负能量”的文艺“工作者”)。她们相互指责,妹妹说她们(正能量)医务工作者在一线救死防伤,而路亚(负能量)却整天愤世疾俗,影响“军心”,且看路亚在朋友圈中怎么说:

  我妹刚才和我   我当时参与了这个话题的讨论,如此回复:

  鲁迅弃医从文,不等于不想救人,而是他认为作为一个医生,穷其一生恐怕只能医好一个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人(的身体),但如果有一个好的思维、思想或信仰,则可能救回无限个人(的灵魂)。那么,第二个相关的但更重要的问题来了,倘若被(医生)救回的身体里边是一个带毒的心灵,这个身体会害死更多的身体。如果文学(当然泛指人性、良知、真理等)救回(改变)一个心灵,这个(藏在身体里边的)健康的心灵一定不会害人,只可能会救更多的人(包括身体和心灵)。但本质上,一切为了人(民、性)而劳心劳力的行为,都是同道。手术刀划开皮肉会痛,但能治病;笔伐一切不公、暗角和罪恶,戳痛骨髓人心,却可救世。

  这个话题其实有点意思,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得清的。我的看法是救人的方式是不同的,治病也有治标与标本的区别。今天我们在灾难中,一致的目标是抗疫,但方式不同,效果也就不一样。

  如果将疫病当成一场“杀戮”,那么,医务工作者针对的是身体,是躯壳,救活一个算一个,这是医务工作者的任务和功绩。而文人抗疫,针对的灵魂深度方面的拯救,目标在于唤醒。在文人眼中,救一个身体是容易的,但救活一个灵魂是困难的。简单说,灵魂的拯救是根性的,是治本的,而医务工作者的治病对社会和人文而言,就是治标的,是表层的。

  关于治病救人这件事,医生无暇它顾。所谓医者父母心,医生的职责就是救人,那怕躺在病床上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手持灵魂手术刀的文人则会“多虑”点,比如:病因是什么?救了一个躯壳却没治好“病体”的思想之毒,那么明天来一场更大的毒意义何在?怎么救才算彻底治愈?

  电视剧《康熙大帝》中有一集内容涉及周培公之死。表面看,他死于病患,死于冰天雪地的他乡。他临终前为大清帝国画出了史上最全的地图,当康熙收到地图时大吃一惊,急命人召回。其实当康熙看到地图时周培公已死,孝庄太后说康熙把人家撂在冰天雪地上雪藏起来,等同杀死了他。周培公为大清立下了盖世之功,按正常的话,他应该获得大清的重用,但大清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传统,为了江山稳固,祖训规定不是旗人不得进入最高统治集团,因而,康熙将周培公放逐到边远的地方,既是一种“保防”,更是一种预防,本来应该获得高官重禄的周培公,却被冷藏在冰寒之地郁郁而终,算来也是被杀戮。

  这里的例子只是从另一个侧面说明问题:或许在诗人路亚看来,周培公之死,病因是康熙所代表的大清的统治思维,而她妹妹只认为周培公仅仅是死于疾病。诗人路亚所针对的是“统治思维”这种根性的病,而她妹妹针对的是医学意义上的疾病。这即是同样想救人却表现得完全相反的两种维度。

5

  “杀戮始于何时?”

  这是诗人陈陟云在《前世今生》中的一个灵魂拷问。单就某场战争或灾难来说,是可以有近似答案或准确答案的,比如说项羽坑杀二十万降兵,是有准确时间记载的,包括一战二战之类的,是有近似答案可供查考的。而有的杀戮何时开始?成因是什么?这是三言两语无法说清,甚至无法准确分辨的。

  今天我们发生的各种灾难,表象上看只是一种“天灾”,其中却包含着不少人祸,比如灾难降临之初的重视与防治是完全会改变灾难的走向、后果和面积的,如果某些人一开始想到的不是头上的乌纱帽,以防疫为唯一目标,以救人为唯一准则,将疫病封杀于一定范围内,我们今天的局面或许就没这么惨痛。

  由于今天的一场大灾难,我在《前世今生》(第七章)中读到了这首诗的预见性,这是另一种“惨痛的收获”。今天发生在我们身边(上)的这场灾难被十年前的一首诗所描述,这不仅仅是一种预见,而是一个民族的病根早已不是秘密,但我们依然熟视无睹,当面对灾难时我们还是如此无助,听天由命,推责,甩锅,愤怒,但几乎没人去反思和忏悔,更谈不上改过。

  在社会领域,我们只重一己私利,无视真理,麻木不仁,浮躁焦虑,一系列的疾病早已深入骨髓。在文艺领域,各自占山为王,排除异己,只要不是自己阵营的,埋没、打击这个时代的杰作和好诗人,难道不是另一种疫病?

  “杀戮始于何时?”——这个问题我不敢说自己有正确的答案,但我认为杀戮不是发生在过去,也不是发生在未来,而是始于现在。

  在今天的日记,我最想说的一句话是:被贪婪与私利填满的大脑就是最大的病源,你我皆是凶手。

.3.22凌晨

Arootisaflowerthardisdainsfame.根是轻视荣誉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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